他爽朗的声音丝毫的不含糊,声音响堂堂的。
惊得台下人议论声四起,原来这席家的二少爷喜欢的人竟是自己的大嫂!
这将成为江城的大笑话!
蓝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注意到席云峥身侧的拳头不禁狠狠攥起。
席宴青却是给她一个叫她镇定的笑容,拽了她的手,大步离开。
“站住!”
席云峥在背后冷冷出声,令他们脚步微微一顿。
蓝歌回眸瞥了他一眼,听得他冰冷无情的声音,“蓝歌,你本事不小,竟还勾引自己的小叔?你自己不要名声无所谓,但别拖累宴青,所以请你一个人离开!”
“大哥,请你记住,这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更何况蓝姐早已不是你的妻子了,三年前你们就离了婚。”
席宴青声音很坚决,似没什么能动摇。
他才什么狗屁伦|理呢。
那时蓝姐一直喜欢大哥,后来他们结婚,他心里一千个不愿一万个痛苦,但又能怎样,只因为对方是他大哥,他只好把对蓝姐的这份感情给割舍下来。
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在他们离婚那天,他早就心意已决,他这辈子不要再让蓝姐再受委屈。
是的,他们三年前就离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席宴青一句,让席云峥一时口涩。
蓝歌轻笑,“席大哥,别那么看着我,也别管我勾引的谁。你只要看住夏小姐,让她不要勾引谁就行了!”
不是么?
她是他的谁呢?他又凭什么管她?
席云峥眸子一深,唇角蓄着轻捻慢拢的笑。
蹲了三年的牢,还变得牙尖嘴利了?
真是好一个蓝歌!
“来人,请蓝小姐离开,把二少爷带下去。”
他绝不容这个女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更不容许她蛊惑他的弟弟,来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没一会儿,五六个清一色黑色西装的男人上来擒住了他们,两个个捉住席宴青,两个擒了乔剑波,还有一个抓住了蓝歌。
席宴青被制服住,大吼,“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蓝歌双臂也被押住,冷瞥了席云峥一眼,三年了,这个男人的狠绝还真是一尘不变呢。
台下的田澄和乔剑波自然看不过去,也跑了上去。
“你们放开蓝歌。”
田澄一口咬上了捉住蓝歌的男人手臂上,痛得那人连忙撤了手,那人眸子一狠,手掌一挥要打田澄。
蓝歌身子一侧,那一巴掌生生掴在她脸上。
那人也没想到蓝歌会贴上来的,手不觉一抖,再怎么说,即便不是席总的太太了,也是席老爷子生前最疼爱的丫头。
田澄心疼地倒抽了口气,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似要与那人拼命,吓得那人倒退了两步。
她抱了下蓝歌,随即松开她。
蓝歌来不及抓住她,就见她撸了撸袖子,烈马一般冲到了席云峥面前。
“田澄,你别冲动!不是阿峥打歌儿的。”
夏雪一开腔就委屈地跟什么似得,两行清泪,梨花带雨,让人见了谁不动心。
“贱人,蓝歌都没哭呢,你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做什么?我不是男人,别跟我来这招!”
未了,田澄还碎了她一口。
“你——”
夏雪气得咬紧了唇。
田澄又瞪向席云峥,恶狠狠的声音微微沙哑。
“你怎么就允许随便哪个男人都能动蓝歌?蓝歌这般对你,跟了你这么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就得到了这个下场么?你知不知道这三年她在牢里怎么度过的?”
“别说了,田澄,都过去了。”
蓝歌紧紧蹙着眉梢,朝她苦苦摇头,一双潋滟的眉染满了风霜。
那些过去的事就像是受过重伤后结下的疤,可是虽说结了疤,只要轻轻一扯,便皮肉翻扯,血流不止。
“不,我要说,我偏偏要说,怎么能过得去?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无法过去,你要怎么过得去?我替你不值,不值……”
可是,田澄你不知道,这世上的情爱没有值得与不值,正如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田澄要为她讨一个公道,就能讨得到吗?
多少年前她心里就有认知了,此生,她必定满盘皆输,体无完肤。
蓝歌没有哭,倒是田澄先失了声。
这回田澄要这一次性全数说了,这样的机会难得,不是吗?
“你知不知道她在牢里经常挨饿生病不说,动不动被女囚欺负,你知不知道她那时已经有了身孕?你又知不知道她身为一个妇科大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无力拯救,有多痛?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能对他们母女不闻不问,你怎么就这么心狠手辣?你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