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收拾一下,带着开心,一起搬出去。”
“这么快?”
不知怎的,席云峥就讷讷地闷问一声。
蓝歌却只觉他有些莫名其妙,笑了笑就说:“因为我住进席家,你才不得已让夏雪搬出去,我要走了,你不该开心吗?”
是啊,他是该开心,可是他现在居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突然而至的敲门声,竟让席云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说了一声,“进来。”
门从外拧开,进来的是楚楚。
她不安地看着席云峥,“大少爷,夏小姐说找你找了一晚上了,现在吵着要见你呢,你过去看看她吧。”
留在夏雪病房里照顾的是楚楚的老乡,她下去找老乡聊天的时候,不小心多说了几句,把大少爷留宿在蓝歌病房的事说了出来,还不小心被夏雪听到了。
于是,夏雪就让她把大少爷叫过去。
“好,我知道了。”说着,就抓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径直往门口走,突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下,侧了下身,看向蓝歌,“跟我一起下去?见完她,和我一起回家?”
听说昨天夏雪被虞熹整得很惨,她不下去瞧瞧,可惜了。
蓝歌微笑,颔首,稍作收拾,就跟着席云峥一起下去。
……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知是席云峥来了,夏雪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一开,她就嘤嘤娇泣起来,“阿铮,你可算来了?我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一直关机,你知道不知道昨天那个虞熹在你走后,悄悄进来对我喷了辣椒水,幸好清洗的及时,否则一定要和蓝歌一样变成个瞎子了。”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复明了。”
在夏雪哭得有模有样的时候,蓝歌冷不丁地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让夏雪哭声顿止。
夏雪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只能睁开一条缝,视线也朦胧不清,刚才还以为跟在席云峥后头的是楚楚,没想到竟然是蓝歌。
听楚楚那个贱丫头说,昨晚席云峥醉醺醺跑进了蓝歌的病房,还在那睡了一宿。
她和蓝歌同在一个医院,他不来守着她,却去守着蓝歌?
她一肚子气,但当着席云峥的面,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死死忍着。
可转念一想,蓝歌复明也并非是件坏事。
夏雪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蓝歌,你眼睛能看见真是太好了。阿铮说,你眼睛好了也就了却了他一桩心事,我们就能安安心心结婚了。这次,你不会再来捣乱吧?”
席云峥偷偷瞄向蓝歌,想从她脸上窥探到一些什么,例如嫉妒,例如悲伤。
可,她只是不屑冷笑,“你和席大哥在一起仔细算算也有十个年头了,你们能结婚,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又怎么会去捣乱呢,我恭喜你们还来不及。不过,这次,我不会再去参加了,我要回烟城了。到时,我会备好一份大礼送给你们。”
“哈哈,歌儿,看来你还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等席总和夏小姐结婚啊,我也有一份大礼送给他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蓝歌回头,便见爽朗的虞骁立在门口。
对视上蓝歌那双清亮的眸,虞骁提了提手中的保温桶,“我妹一大早熬得鱼肉粥,她说你爱喝这个。”
粥是虞熹煮的,熬好了,让他送来的,到了她病房,楚楚告诉她,蓝歌的眼睛能看见了,还和席云峥一起到夏雪那去了,他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在见到虞骁的那刻,蓝歌眉眼就不由自主弯了。
跟虞家这两兄妹亲近后,她就越发觉得踏实。
这两兄妹就像一个像伞,一个像矛,一个为她挡风遮雨,一个为她斩妖除魔。
她颔了下首,朝虞骁走过去,“很久没喝了,我都快忘记那个味道了。”
“那你可有口福喽,我妹妹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要不是为了你这未来嫂子,我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提锅铲。”
蓝歌眼中的笑越发温柔起来,席云峥看在眼里,却堵在心头。
这个虞骁一大早就来送粥,蓝歌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走吧,我们去喝粥,看到某些丑八怪,就倒胃口。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呢。”
蓝歌欣然点头,正要跟着虞骁出去,背后却有人叫住她,“蓝歌,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回家的么?”
“反正也只是收拾一些东西而已,你先回吧,待会虞少送我过去。”
蓝歌淡而凉的音色飘入席云峥耳中,却像一根又尖又长的针扎进了他的心坎里。
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就这么跟着虞骁走了。
二人从夏雪病房中出来,蓝歌边走边问,“你刚才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我查到了夏雪的私生活不检点,让席云峥当了绿毛龟。你说那席云峥蠢不蠢,被那种女人绿了那么久,还当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