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眉妩整颗心脏痛得像是被撕裂一般,掩过了左脸上火辣辣的刀伤。
她无助地阖了阖微湿的眼睫,对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说,宝宝,怎么办?你爸爸不要你了。
那一通电话打完,萧怜儿重然生的希望,而眉妩的心却已濒临死亡。
“同是兄弟,老头子对待我们的有天壤之别?你们俩同是池慕寒的女人,怎么也有云泥之别呢?”
池仲尧望了望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如此笑着道。
他向眉妩走去,从上而下的俯视着她,深邃阴暗的眸光是一如既往地令人看不透,语气却低柔了几分,“眉妩,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我?”
眉妩听不出这个男人到底是挖苦还是同情,她抬起眼睑,定定地看向池仲尧,那双妩媚动人的明眸里却蕴起淡淡如烟般的水汽,“我早知池慕寒如此薄情寡义,哪怕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他。”
从眉妩眼波中,清晰可见的是她的悔意和恨意。
池仲尧这才有些心满意足,“只不过,眉妩你现在后悔却是为时已晚。我池仲尧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会要一个被毁了容貌丑如猪的女人。医生说你脸上伤口很深,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若是在她还有那副完美的脸孔之前,她这么说,他还有可能回收,但是现在,看着沈眉妩这副鬼脸,晚上都有可能做噩梦。
“沈眉妩,你说,当慕寒看到你这副样子后,会作何感想?你要明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都只关心我的安危呢。”
萧怜儿抬着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高贵不凡地开口说道。
“闭嘴!”
池仲尧一转身,就是一记反手巴掌扇在了萧怜儿脸上。
“啪”的一声,响彻房中,打得萧怜儿一下子就眼圈通红,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暴力的男人,“池仲尧,你打我,为了沈眉妩?”
池仲尧是最讨厌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了,他皱眉怒视着萧怜儿。
“怜儿,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对沈眉妩下刀子,我打你这一巴掌还是轻的。要不是池慕寒罩着你,我今天不止要打你,还要在你脸上比划两刀!”
“你——”
萧怜儿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恨恨瞪着池仲尧。
这池家两个兄弟是怎么了?
沈眉妩到底是哪路狐狸精,都成了丑八怪了,还能这么能钻男人的心窝子?
眉妩见萧怜儿吃了一巴掌,脸蛋儿被打得通红,心里才微微松了一些,但那一巴掌对于她脸上这两条长长的口子来说,实在太轻了,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她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若是能逃过此劫,将来一定要萧怜儿千倍百倍还回来!
……
五天后,池慕寒再次接到了池仲尧的电话。
按照池仲尧的指示,他单独前往江城港口,上了池仲尧指定的游艇。
一上游艇,就有人例行公事的拿着仪器检测他的全身,看他身上有没有带监视器?
在海上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他被带上了一艘名叫“海上领航号”巨大的游轮。
跟着池仲尧的人一路走进去,在空旷的赌场见到了池仲尧。
他一个人坐在赌桌上百无聊赖地玩着21点,一抬头见到池慕寒来了,朝他勾了下手指,打了声招呼,“慕寒,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池慕寒讥诮一声,“这艘游轮是爸爸送给你的三十岁生日礼物,大哥你现在却用来干犯罪绑架的龌蹉勾当,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你说爸爸会不会心痛?”
“心痛?我看到那份遗嘱,我的心比那老不死的更痛,简直血流不止。”池仲尧表现得痛心疾首的样子揉了下太阳穴,端起手边的红酒浅抿了一口,看向池慕寒,“池家虽是从博彩事业发家的,但老不死的却不许任何一个池家的孩子赌博,现在他人不在,我们来玩一把如何?”
“21点,我不会玩。”池慕寒冷淡回绝,“大哥,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让我先见一见她们。”
“她们?呵……我还以为,你想见的人只有怜儿呢?”
见池慕寒沉声敛吸不想开口,池仲尧意兴阑珊地挑动了下眼尾,示意就让手下人把赌场里的屏幕打开。
偌大的荧屏突然亮起,只见那幽闭的房间里,两个女人各自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其中一个女人戴着宽大的墨镜,脑袋上还围着一方薄纱巾,将整张脸遮挡了起来,根本辨不出模样。
池慕寒稳若泰山地瞄了一眼荧屏里的女人,保持着温淡凉薄的口吻,“你把她遮得这么好,我怎么确定她是不是沈眉妩?”
“我这不是担心你看到后会伤到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