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得自在,玩游戏。
“妆可人!傍你拜年。”苗苗猫咪一般安静的出现在我眼前,打断我的思路。
我抬头看看她:过了一年,得老年痴呆了?
过去的事儿都忘了?还是智慧了,要向前看?
淡淡的点点头,对于别人的好意,我接受。
至于她是不是成了智者,这个,有待进一步确认。
苗苗穿着一件红色小棉袄,看着小巧玲珑,很可爱。拉着我的手,晃道:“走,出去玩去。”
我赶紧拿稳笔记本,抽手。
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我的本子就在手上,她还来拉,是三角眼无视还是故意?故意又是想做什么?戒备的看着她,摇头,不想理她。
自从殷亦桀的事情后,经他那一番提醒,还有冉桦提到苗苗寒假约我逛街,我对什么都更加敏感。就连以前毫不在意的事,也能留心起来。比如刚才发现舒服的异样。这个世界太难以捉摸,所以我们需要多个心眼,时刻提防。
提防和简单的怀疑不尽相同,但也有些相似。我戒备的看着苗苗,希望她能和我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否则我不能保证不自卫。兜里的刀子一直都在,惹毛了我会发飙的,相信我。
“走走,出去走走,请你吃甜不辣。寒假给你打电话,没人接,躲得真牢。听说你生病了,本来还想去看你的,又怕你家门槛高,进不去。”苗苗对我的戒备熟视无睹,拉着我胳膊,感觉想念我很久了。脸上的笑容很明媚,仿佛借来春光二三斗,看着很舒服,很刺眼。
我摇头,赶紧把本子收好,调整状态,至三级戒备。
对于她的如此热情,我非常困惑。说实在的,我没有一点儿好感,相反,觉得担心。
和苗苗这种人交往,以前还罢了,但自廖亮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却也着实太简单。
她的心思,其实表的很白,稍微一用心就能看出来。
或者也不能怪她简单,可能是我对这类的见多了,所以,驾轻就熟,我心里有谱。
和殷亦桀比,要看懂她想做什么……呵,我忽然觉得好笑,真想感谢殷亦桀给我的教育,全面,实用。
“走吧,这会儿又没事,小花园里迎春开的可好了,咱们去照个相,回头放到博客里,点击一定高。”苗苗搜肠刮肚,极力要把我连游说带绑架的弄走。
“我还要开班会。”我冰冷的瞅着她,心里有些无奈,当着这么多同学,我还不能太过,否则,对我更不利。
人之情,是个很可笑的东西,有时候。
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经典名言。存在即真理。现在换个说法,其实也是真理。那就是:世人本来都很无情,装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人情。世上本无此事,说的人多了,便成了真事……
“班会有什么要紧,听不听都那样,交个班费,发个书,不就完了?”苗苗嘟起菱唇,不以为然,手下用力,准备拖我。她的眼里,有种坚决,出卖了她的热情。
我在想办法,如何摆脱她,又能稍微显得不那么不近人情。
我甚至无法悍然推开苗苗,然后大吼一声。就算我有一百二十个理,只要我强悍,那就错了。可软磨硬缠我很不耐烦,她还不像殷亦桀,会很客气很礼貌的和我比耐心;而是直接上手,像街头卖白菜的泼妇,让秀才很难对付。
这会儿想想,我的监护人确实够难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要客气的让步和容忍对方,有时候很难。但他昨天就表现的很不错,今天……就太勉强了。不过我是不是也太强硬了,一点儿没考虑他的感受?那也不行呢,我还小,要我像女主持那样哄他,耶,我吐!
扭头四顾,我想看看有没有柱子,可以一头碰死;或者有没有地洞,让我钻进去,从此离她远远的。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揍她,但总觉得这样会让人愈发坐实对我的猜测,进而影响我本来就不大好的形象并破坏殷亦桀的教育之功劳。
看,我多伟大,都被如此纠缠了还为他着想,死家伙,竟然还在家生我气,鄙视!
眼角余光看到,冉桦正在一旁有意无意的和赵昀嚼舌根,赵昀有些不乐意。
我没理,继续想折,一边应付:“你有什么事儿吗?我走了,谁替我交班费?”
“请你吃东西,不是事儿吗?”苗苗愈发紧紧抓住我胳膊,准备生拉硬拽。
“一会儿还要选班干部。去年大家不认识,选的班干部有人不满意,要改选。”赵昀蹭到我们跟前,脸色不是太好看,话也说得很生硬。
呃……呵……有意思。大人玩深奥的游戏;我们玩浅显的把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牵扯上我。如果我姓香,一定会当自己是饽饽;如果我姓唐,一定会当自己是僧。
挑挑眉,看着苗苗,等着她退常对于赵昀,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不过他能开口,我还是非常感激的。至少让我不太难看,就算一会儿吵翻了,也不太失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