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手来,无措的轻轻捏紧,似乎要将他的暖攥在手心。
想了一下,说道:“那也不能都为了我,一会儿我要看看,有没有给你准备吃的。”
殷亦桀点头笑道:“好埃我想他们一定会送两份过来的。如果你信不过我,还要担心,咱们就打赌,怎么样?恩,赌注你说了算。”
貌似这个赌没什么可打的,因为,他跟那些人很熟,那些人也很怕他,那就一定会听他的。
再则,如果他输了,我也没什么想要赢的。
我只要吃穿不愁,有书读,有地方住,就够了。
“不想打赌,那就是相信我了?”殷亦桀有些得意。
看着我又摇头笑道,“算了,不说这个,可儿刚才说想到什么事儿的,说来听听。”
我看着他,似乎不记得了,我有说过吗?
“哇,竟然这么小就忘性这么大,那早起之前的事儿,是不是都忘了?”殷亦桀夸张的笑。
我无语。
我想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用身体语言先让我习惯他的亲情般的碰触,看我没了抗拒后又要做心理上的试探.
他想让我忘了那些事儿呢,我无语。
还有,让他只能躺在家里,还不肯就医,这事儿,他也要我忘了吗?
他自己呢,也忘了吗?
“我想看看你的伤口。”我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但说完这句,我笑了。
殷亦桀有些吃惊,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皮皮的说道:“想看?可以,摸下我左脸。”
我转身,懒得理他。
这什么人啊,吐口水都能长江黄河泛滥……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不放,解释道:“口很小,缝了六针,纱布裹着呢,看不见。”
好吧,我懒懒的点头,扭头四处瞧瞧,才想起来,说道:“我想,家里总没一点儿吃的,这样很不好。而且,厨房那么整齐,可以买点儿菜回来自己做。又省钱又干净又新鲜?”
殷亦桀的眸子又开始发光了,看着我,仿佛大灰狼看到小兔子,笑了好一阵儿,才亲了下我的手指,很轻。抬眸,看着我,问道:“你会做饭?那以后我天天回家吃饭,可以吗?”
我赶紧摇头道:“我会做简单的家常菜,没有大饭店的好吃。而且,平时可没空,要到周末。”我皱眉,似乎发现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正往里跳,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恩,只要可儿做的,我都爱吃。”
十二点半,舒服没回来,送饭的先到了。
我,把监视器看了好几遍,确认清楚了,才让人进来。
午餐真的有两份儿。不是两份盒饭,而是六菜两汤的两份,加上几个这一两天意外得到的山珍海味,总共,十五个菜,五分汤和羹,点心,八份
餐桌是比较大,不过,面对这么多菜,还是感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三个服务员,都是很漂亮的小姐,经理,是上次的那个大堂经理。他们也没少给我们这儿送饭,所以熟门熟路,不用我指点。
“扶我一下。”殷亦桀看着我,可怜巴巴的,也不怕被几个小姐看见。
我怒!
大灰狼你是不是真的想调戏我?!
再说了,你刚才自个儿走的还好好的,一会儿就这么娇气了,鬼才信。
哼!
“殷总,您小心点儿,想要做什么呢?”我刚转身,就有某位小姐娇滴滴的过来,声音婉转的犹如百灵鸟,脚步声也很好听,因为,走到半截,还没到我背后,就没音儿了……
我忽然闻道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特别浓,似乎从厨房飘出来的,在我背后被某气场综合,调转方向,朝我扑来。一道哀怨的目光,盯着我后背,只瞧得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我头晕……”殷亦桀小怨妇似的,声音很轻。
他该不会要晕倒了吧,坚持了这大半天……
我赶紧回头,看他,两手扶着沙发,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发烧的时候只会身上出汗,还没见过头上出汗的。
他连出汗都这么个性,我服了!
“怎么了?”我自己也头晕,顾不得了,赶紧跑过去,正面抱住他,拿自己给他当柺棍。
“没事儿……”殷亦桀把我搂在怀里,喘着粗气儿,感觉很虚弱,似乎在咬牙忍着什么。
“到底怎么了?”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眸子,离得这么近,我终于看到,他的明亮后面,那一层的淡淡的灰,
原来,他的眸子不是纯黑,而是深灰色。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怕。”
殷亦桀挥挥手,让几个跑出来的服务员和经理都滚回餐厅,他的手,真的没多少力气了。
抬起来,搁在我肩上,轻轻的摸着我的脸,淡淡的笑道:“大概……是伤口又裂了。”
他的手指,好轻,好轻,犹如风吹动翎毛,拂过脸庞,点点疼爱,和怜惜。他眼里有幸福的满足,和遗憾,还有一点点儿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看到或者触碰到了什么东西,让我害怕,鼻子酸酸的,眼睛干涩。
他低下头,轻轻的,在我眉心,又落下一吻,低喃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到底什么原因,告诉我好吗?”我没有刨根问题的习惯,不过,现在,我想知道。
殷亦桀抬起头,淡淡的笑笑,感觉好些了,轻轻转过我身子,靠在我肩头,往洗手间去。
殷亦桀抬起头,低声道:“我血小板比较少。伤口愈合会慢一点儿。”
他轻轻的叹息,吹在我耳边,让我的心有种被什么挠了的感觉。
抬起头,看他一下,我轻声道:“那你还对我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