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门前,可才要进去,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成诺凡正要出来,好巧不巧的就对上了也要进去的相少柏。
两个男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吭声,就那么的对峙着。
“阿凡,我送你……”木菲儿一直没有听见声音,一回头,才说了一半的话就顿住了,“少柏,你来了。”
“嗯,我送送成先生吧,你留下照顾你爸爸就好了。”脸上带着谁也看不懂的微笑,相少柏带着点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成诺凡随他离开。
“不用,我自己能走。”成诺凡高昂着头,直接侧身越过相少柏,谁要相少柏送呢,这辈子,他都不想与这个男人有半点的关系,更别论是跟他说话了,一点也不想。
相少柏随手把门一关,病房里看护不在,所以木菲儿也不好出来的,伸手一拍成诺凡的肩膀,“就这么怕跟我谈?”
“不是怕,是不屑。”冷淡的应了一声,成诺凡大步的离开了。
“呵呵,有骨气,好,我放你一马,下次,你别栽到我手上。”越来越是欣赏成诺凡了,这才象个爷们,木菲儿倒是幸运,居然有这样的男人为她……
拿了根烟,突然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走向电梯的时候,看护已经吃了饭回来了,他瞟了一眼手上腕表的时间,拿出手机,“菲儿,到天台上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就站在那天台上俯瞰一下T市的繁华,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大气的感觉,那是他最喜欢的感觉,“你知道是谁给爸爸捐的肝了?”
“嗯,上来吧,我告诉你。”
“好的,马上呀。”正说电话呢,看护就进来了,所以她立码就答应了。
奔向电梯,他大概是想要避开这一众人等,只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告诉她一个人吧。
冲进天台的时候,风拂来,飘起她的衣角,翩然飞舞,“少柏……”是他让她来的,可是她来了,这天台上哪里有他的人影呢,让她一下子慌了。
身后,一个男人脚步一移,伸手一扯,就扯着她靠在了他的怀里,空气里飘着一股子被风吹淡的烟草的味道,男人的手环在她的小腹上,薄唇蹭着她的发,他也不知道这一夜里是怎么了,反正,一想起她之前对成诺凡坦诚的那些话,他心里就舒坦,呵呵,她不隐瞒跟他一起的事实,这样挺好的,至少,给他带来了满足感。
纤细的手掰着他的手,却哪里能够掰开,终于,她妥协了,呼吸着那独属于他的味道,“少柏,你说那人到底是谁?”她太想知道了。
“呵呵,是一个慈善基金会的人做的。”
“是吗?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不让说,说是许了愿的,说了就不准了的。”
“我不信,你一定知道的,少柏,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哀求着,救她爸爸的人呢,那也就是她的恩人,她想知道是谁,一定要知道。
“你又不认识,我说了也没用,而且我答应过人家不说的,菲儿,别想那么多,人家也不缺钱的,钱于他没什么意义,你就当人家是要积德行善吧,一说了,人家所求的就不准了,许多事,记在心里就可以了,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去帮助其它人,也是一样的回报,是不是?”
他何时这样的好心了,这一点也不象是他相少柏了,就在他的怀里徐徐的转头,天台上的半明半暗间,他的黑眸是那么的亮,让她的心禁不住的狂跳了起来,“少柏,难道是你?”不然,她真的想不出来是谁了,除了这个可能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摇摇头,再摇摇头,“我没那么好心,我这个人,要多坏就有多坏,你不用想是我做的,行了,饿了吧,咱们下去吃个饭,然后上来等着,估摸着你爸爸也就醒了。”问过医生的,说是今晚一定能醒过来的,所以,相少柏也并不急。
真的不是他吗?
可为什么她一直觉得这个人与自己很熟悉很熟悉的样子。
是谁?到底是谁?
她不动,只是靠在他的身上,心底里所有的焦虑在这一刻都抛开了,只是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的心,闭上眼睛,天空的静谧扑在脑海里,轻柔的风让她舒服的呼吸着这里的清新的空气,紧搂着她的男人的手是那么的紧,仿佛,怕她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她不想动,也懒怠动,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这样,就有一个人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让她从此不去害怕不去忧伤。
可为什么居然是他呢?
是他毁了她曾经的纯真。
是他毁了她记忆里所有的美好。
是他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可是当初给她的却只有了恨。
感觉到了她颤抖的身体,相少柏搂着她越发的紧了,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团团的独属于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菲儿,或者,我们都可以忘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