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骤然凝起,慕风华的面色瞬息万变,“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那便是什么。左不过这掌中物到底是要丢了性命才能成就,请恕叶贞暂时还不想枉死。所以便是成亲,你觉得没有千岁爷的首肯,你敢碰我吗?”语罢,叶贞冷冽的笑着,眸色冷蔑至绝。
慕风华的手,重重捏着她精致的下颚,“何以不敢!”
“那便碎了你这管骨笛再说。”叶贞道,“叶贞此生若然要嫁,也该是一心之人,而非三心两意。若你真当娶我,便碎了这东西,否则你我依旧各行其道,各司其责。这夫妻的名分就算定下又能如何,心不在一处那便是各安天涯之人。”
她冷笑,看着慕风华哑口无言的表情,心里何等痛快。
自己这生死,这婚姻都无法做主,但这未来她便要自己掌控,不愿枕边是个一心两用之人。既然爱而不得,那便不去爱,只相互利用相互扶持,只愿……护你江山万年,国祚永昌便罢!
墨轩……
“那就看你的本事。”慕风华冷然扣住她的腰肢,她瞬时撞入他的怀中,他的吻却骤然落下。
下一刻,浓郁的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他冷然抬头,唇瓣上不断有鲜血涌出。叶贞嘴角微扬,眸色冷蔑,“大人请自重!”
她竟敢咬他!连他的唇瓣都被咬破出血。
慕风华愠怒,却只是死死盯着她略显得意的面颊,“我们来日方长!”
语罢,狠狠松开她,一场本想成就的风花雪月,此刻尽化乌有。
冷眼看着慕风华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叶贞冷冽的抚去唇角的鲜血。她知道,那管骨笛是慕风华最钟爱之物,也是他心头深埋的痛。只不过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无人知晓,只听说慕府有一名宫婢失了踪,生死不明。
自那以后,慕风华便长居司乐监,再不回府邸留宿。而其手中一直握着一管骨笛,晶莹如白玉,轻易不让人触碰。
当时还有个诡异而惊悚的传闻,说是慕府一夜之间,奴婢随从悉数失了踪,换上了新面孔。多日后在乱葬岗发现堆积如山的尸体,面目全毁,辨不清容颜与身份。京畿府对此讳莫如深,也无人敢打听这事。
但凡有人知晓些眉目,便换来举家灭门的下场。
于是乎三年前的事情便成了悬案,再不被任何人提起。因为知道内情的都死了,不知道内情却不敢染指,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这事还是离歌告诉她的,也唯有离歌什么都不怕,才敢堂而皇之的旧事重提。左不过离歌也不知晓其中缘故,说的也都是坊间传闻。
想必慕风华的骨笛与三年前失踪的宫婢有关,而能做出这样改头换面的屠戮之事,也唯有东辑事的慕青。只是叶贞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慕风华至始至终都未能忘怀,只一眼他手中的骨笛便知其钟爱之至。
而慕青,是断不会容忍慕风华儿女情长,至少在大事未成之前,在东辑事未能掌权独大之前,慕青是容不得任何人被情愫牵绊。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动了心,动了情,便会优柔寡断,便会畏首畏尾,再不似先前的凌厉锐利。
一柄钢刃,失去锋利就是废铁。
只是,叶贞凝了眉,何以这次慕青会答应?便是有皇帝的圣旨又如何,只要慕青不答应,慕风华是断断无法娶自己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隐隐的,叶贞觉得脊背发凉,有种被人算计的冰冷与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