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顾念安楞住了,靳仪胆子真大,她居然还敢回来。
“这几天别上班去了。”霍晟沉着脸色,低声说道。靳仪比疯子还要疯上十倍,在她心里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善恶观念,她觉得是她想要的人想做的事,她就会去抢去夺。在她心里,一直只有蓝琅予。
“我不上班,她就没有机会靠近我。我要逮住她。”顾念安抚了抚耳朵,又想到了老太太,“老太太的药就是她动的手脚,我要亲口听她认罪。”
“她认不认罪无关重要,你和孩子的安全重要,乖,不要去公司。”霍晟捧着她的脸小声哄道。
“我就坐在办公室里,哪里也不去,上楼下楼都坐一个电梯,她能把我怎么样?而且我看她样子不太好,应该是胎儿不太稳定,她比我着急!”顾念安握紧他的手指,坚定地说道:“我们得在孩子出生之前把这些事解决掉,盼盼已经受过罪了,我不想老二老三也受到威胁。”
霍晟握紧她的小手,低声说:“她只要回来就跑不掉了,放心。”
——
黑漆漆的小路上,一道削瘦的身影,拎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匆匆从路边小诊所里出来,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她坐稳后,悉悉索索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沙哑地说道:“去登桥小区。”
“那里挺远的,我拉不着回头客,你得给我加三十块钱。”司机扶了扶后视镜,大声说道。
“走吧。”她拧拧眉,转过一张白得过份的脸,看向司机。
“唷,你这是什么病?脸色这么难看。”司机有钱收,于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罗嗦,快走。”她瞪了瞪眼睛,大声说道。
司机掀了个白眼,发动车就走,“姑娘,咱们说好了,你要是吐啊,流血啊,那就请你下去,我这是开的晚班车,不吉利的。”
“够了,闭嘴。”她咬咬牙,不耐烦地丢了两百块钱过去,“赶紧开你的车。”
司机拿起钱,油门踩到底,往前疯驰。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四十分钟就到了。她扶着发胀的头,慢吞吞地下车,蹒跚着往黑乎乎的楼道走。
这种城乡结合部,晚上特别静,也不怎么安全。她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拎稳大袋子冲进了电梯。
门关上后,她才往后一靠,长长地吐了口气。半晌,她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光亮如镜的电梯门自嘲道:“靳仪啊,你看看你的鬼样子……他怎么会要你呢?”
“叮咚……”电梯到了她住的顶层。
她打起精神,吃力地拎着大包往租的公寓前走。门上装了三把锁,她先检查了一下门锁上做的记号,确定没有人碰过之后,她才打开门进去。
家里头一股子中药味,很呛鼻。她打开窗子通风,再把空调打开。家里头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地嗡嗡响声,很吵。
她厌恶地拧拧眉,倒了一大杯牛奶喝了,开始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拿。全是药,还有注射器。她会给自己打针,只要买到药品就行了。
胎儿很不稳,她本来得静卧养胎,但她手里钱用完了,几个帐户,包括假名的全部被霍晟查出来,冻结了。她要生活要请保姆就得要钱。好在现在有了十万块,能支持一阵子。明天……她不想再找顾念安,顾念安一定会查她的下落。
“该死的,这么小气,就给十万,打发叫花子呢。贱人!”她骂了几句,给自己挂上针,拿着手机开始查家政公司,一家一家的打电话找保姆。不管怎么样,她要把孩子先生下来。
空调越来越吵了,她受不了,过去关上了空调。外面月光正亮,她凝望了会儿,眼眶突然就红了,喃喃自语,“蓝琅予,我们怎么就不能生孩子?”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哆嗦着手指,拔通了那个刻入骨髓的号码。
响了好一儿,那边接听了,但随着他的声音传过来的,还有女人的娇喘声……
她楞了好半天,哽咽着问道:“你和谁在一起啊?”
“怎么又打过来了?”蓝琅予冷酷无情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回国了?”
“哦……没地方去,霍晟四处在找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是你说过的。”靳仪抿抿唇,沙哑地说道:“还有,孩子情况挺好的,你有没有想名字?”
“靳仪你脑子坏掉了吗?赶紧离开鼎市,不然我让你死。”蓝琅予直接挂断了通话。
靳仪捂着脸,哆哆嗦嗦地哭了会儿,又打了过去。
“想死吗?”蓝琅予怒气冲冲地骂道,“想死就从楼上跳下去,你除了给我找麻烦,还会做什么?”
“我想你……”靳仪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