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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盘算了半天，还是觉得今晚自己应该自动开启静音模式才对。

唉，她叹了口气，就是先生今晚把人带回来的太晚了，不然她今晚一定会陪着小少爷睡的。

……

程力维睡得很香，陶乐乐盯着他稚嫩的小脸看了好半晌以后才反应过来，她今晚应该算是来探病的。

可是，她暗忖，这程力维明明看起来就好健康啊，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啊。

她愣愣地想了半天，猜测可能是上次肠胃炎没好彻底。

又坐了好一会儿后，她感觉有些困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登时吓了一大跳，竟然快半夜两点了。

小家伙还是睡得很香，她看着他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确实也该走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壁灯，王姨早不见了踪影，就连程习之也不知道去了哪间屋子。

陶乐乐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对着这三层楼的别墅看了好半天，她想出去，却不知道这门该怎么开，她想叫声王姨，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也开始有些困了，客厅里的沙发看起来既高档又干净，她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廉价的衣服，怎么也不敢坐上去。

客厅的落地窗那里有个不大的榻榻米，她想了想，决定就坐在那里等王姨。

别墅二楼的书房里。

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笔记本里的监控，当看到小女孩就像个乖孩子似的坐在那里等人的傻样时，唇角泛起了一抹笑。

大概也是累了，女孩没坐多久的功夫就靠着榻榻米睡着了。

程习之看着女孩甜甜的睡颜，莫名地就全身一阵燥热，眼前浮现出之前在陶家救她时她衣衫不整的情景。

呼吸忽然地就急促起来，那里也瞬间起了反应，他顿了顿，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湛黑的眸子沉了沉。

书桌的下面放了一张照片，平时不会摆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拿出来看上一眼。

只不过最近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看了，所以，在刚刚拿出来的那一秒，他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照片里的女孩还很年轻，皮肤很白，明眸皓齿，笑开来的时候还有个浅浅的梨涡，时隔九年，他仍旧记得，她每次叫他阿之时笑得灿烂的样子。

他看着那张照片失神了好久，直到指间的烟彻底燃尽，才将自己从那惨痛的往事里拉回神来。

线条凌厉的俊脸上一片疲态，他抬手捏了捏眉头，似乎，身子比刚才更要燥热了……

陶乐乐睡得并不是很沉，梦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景，有护工催她要钱的声音，还有医生催她叫医药费的声音，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梦到了陶国安说又给她找了一个下家让她嫁过去……

程习之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她可怜兮兮的说着呓语时的可怜样，像是有某种力量在指引着似的，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陶乐乐梦里面感觉像是有阴影覆盖了上来，她以来又是曹盛和陶清野，吓得惊叫了一声，睫毛颤着睁开了杏眸。

当看到站在她眼前的程习之时，噌地一下就从榻榻米上起来。

程习之明显洗过澡了，他穿着款式简单的睡衣，可能是身材比例好的缘故，那么平凡的睡衣竟也让他穿出了一种高贵冷漠的气质。

不过他这样看起来倒是比他穿正装时年轻了一点，虽然没那平时那么深沉，但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很冷冽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深邃的双眸，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程，程先生。”

程习之看她怯生生的样子，喉骨动了动，“你怎么还没走？”

“噢。我……”她有些尴尬地指了指别墅客厅的大门，“我不会开那个门。”

程习之，“……”

默了默才一本正经地说，“钥匙被王姨拿走了，我也开不了！”

“那你能告诉我王姨在哪里吗？我找她开门！”

男人掀起眼皮横了她一眼，声调懒洋洋地，“你以为我很闲？”

陶乐乐，“……”

陶乐乐咬着樱唇站在那里，硬着头皮求帮助，“那，程先生，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就，就”她指了指身后的榻榻米，“就这里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