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说,“你去找程青青吗?”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不是我该问的,正想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梁伯承已经冷下脸,用一种可笑的语气说,“林靡,这跟你有关系吗?怎么,你还会吃醋不成?”
他眼中似有期待一闪而过,我闭了下眼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再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嘲讽和不耐。
当真是我看错了。
我浅浅的笑,摇头说,“怎么可能呢,你对我来说,跟个给我钱的恩客差不多。”顿了顿,我笑的更加灿烂,“说起来,今天的嫖资你还没给我吧?”
梁伯承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半晌,他拿出钱包,掏出一沓钱丢到我的脸上,他说,“给我滚。”
声音冰冷,脸上眸中没有半丝情绪外泄。
我仔仔细细的把那些钱捡起来,然后推开门下车,刚关上车门,黑色的辉腾就像是躲开烫手山芋一样迅速驶离出去。
我站在路边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没穿外套,有些冷。
没舍得打车,我沿着路边继续往前走。这一片我走过很多遍,能认清楚。
走过几个路口,转到另一条路上的时候,我居然又看见了梁伯承。
他的胳膊半环着一个女人,正往一家酒店里走。那酒店外面装修的富丽堂皇,有小弟接了他的钥匙给他去停车。
而他怀里的女人,是程青青。
我在暗影里静静地看了一会,直到看到他们的身影进入酒店消失不见,才继续往前走。
走了很久才回到公寓。
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我也懒得给自己做晚饭,直接回到卧室倒在床上。
身体很疲惫,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片燥热中醒过来,身后贴着一具滚烫的男人躯体,正不断地在我身上抚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我叫了一声,“梁伯承?”
男人的回答是给我的胸前重重一捏。
我疼得“嘶”了一声,梁伯承却笑了,他把我转过去,轻柔的吻了上来。
满嘴的酒气扑面而来,我皱着眉想要躲开,却被他抓得更紧,我说,“你喝了多少酒?”
他只是笑,有液体从他脸上流下来流到我的脸上,我愣了愣,“你哭了?”
梁伯承没说话,他似乎醉的已经没有意识了,没多久就松开了我,躺在一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心里松了口气。
昏黄的床头灯光下,他的五官立体如刀削,没有了平常的凶狠,只让人觉得温情脉脉。
只是眼角隐有未干的泪痕,让人看着心里一阵一阵发疼。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梁伯承尤甚,我从来没见过他在什么时候掉过泪。
为什么哭呢?是为了程青青吗?
我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程青青坐在梁伯承父亲的车里,笑靥如花的样子。
是因为这个哭的吗?
我抿了抿嘴,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良久,抬起手来,轻轻的擦拭他的眼角。擦着擦着,又忍不住在他脸上轻轻描画,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