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不说话,歪歪扭扭的跟着我走。
平时一定也没人给他做这样的安全教育,不能和陌生人走,保姆不会教他,东昭凌没时间。
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说:“安德鲁,我抱你好么?”
“你枕么知道我叫安德努。”他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有些字还发音不准,也许是母子连心,他对我没有一点儿的敌意,我笑着将他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小孩子的奶香,暖暖的,他伸手抱住我的脖颈,趴在我肩膀上,一点儿也不哭闹。
我尽全力带着他绕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进了电梯。
我知道,我一定将他带不出这里,一旦有人发现孩子不见了,所有的出口就会封闭,可我还是希望能和他多呆一会儿,哪怕就一会儿。
我带着他坐电梯到了最顶层,从广告里知道,海瑟顿的天台花园是全市都有名的,这里可以像千古集团一样,在顶层看到全市的风景,这里还更好,是一整层的阳光花园。
安德鲁没见过这么新奇的景色,任由我抱着,左右看着,时不时浅浅的笑一笑,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问我是哪里。
我告诉他哪里是千古集团,哪里是他家,哪里是滨江,哪里是游乐园。
“游乐场现在还开门么?”他听我说了很多游乐场的好,跃跃欲试。
“已经不开门了,现在我们出不去,就算能出去,坐车过去也不开门了。”我笑着安慰他,心里很难过,他居然没去过游乐园。
他认真的看着我说:“那你以后会带我去游乐场玩么?”
我眼泪又止不住,用力点头对他说:“会,我一定会的。”
我还在嘲笑保姆骗他,我自己又何尝不在骗他。
身后的大门开了,先冲进来一群酒店的工作人员,二话不说就将安德鲁从我怀里抢走了,还有人不停对着对讲机说:“对,在天台,在这里,请警察同志上来。”
祥和被突然打破,安德鲁明显受到了惊吓,尖声大哭起来,哭的时候还对我伸出手,可是我再也够不到他了。
就像他一出生被从我身边抱走的时候,他的哭声一下下撕扯着我的心,我被两个保安架着,努力抬头看着他笑,不管他听不听得到的说:“不哭……不哭了。”
保姆是和东昭凌一起上来的,看到是我她二话不说冲过来照着我脸上就是两巴掌。因为我她可能会丢了她赖以生存的饭碗,她有多恨我,这巴掌抽的就有多狠。
只是,这种狠有多少是因为她在意安德鲁的?如果她真的将这个孩子放在心上,那么不管在什么场合她一定不会将他单独扔在那里。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
保姆还想打我,被东昭凌拉住了手,我脸侧火辣辣的疼,但我一点儿也不悲伤,用这样的疼换取和安德鲁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