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我不想让杜绵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她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吧,就像那些人说的,既然白家是惹不起的,我愿杜绵远离这样的危险,越远越好。
危险……我突然想起了白雨薇。
我看着刑樾阳,他站在杜绵身边,眼神温和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只有真正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有,至少我一个外人看到,都会觉得他们感情很好,他是从心底里宠着杜绵的。
但是杜绵在,我不能说。
药物有止痛作用,镇静效果也很好,没多久我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刑樾阳不在,屋里光线也暗了,已经又快到晚上了,我左边的被子有些沉,我努力抬起头,尽管我再忍着,眼泪还是顿时就下来了。
瞿采,他趴在我身边,这样睡觉的姿势很难受,但他死死的抓着床边,看样子是有人想把他拖走,他反抗来着。
杜绵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看见了瞿采说:“他下午过来的,又哭又闹,你都没醒来,医生护士还有你婆婆拽都拽不走他,这会儿刚睡着,要叫醒他么?”
我摇摇头,重新躺下来,杜绵将吸管放在我嘴边,我喝了一些水,食道还是很疼。
看到我凝眉,杜绵愤恨的说:“小禾,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就像被大刑伺候了一样,你说,是谁,我去剥了她的皮!”
“杜绵,你和刑樾阳,感情很好么?”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很认真的看着她的,她看着我,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羞赧的说:“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
“没什么,只是梦到了,梦到你们不能在一起,梦到刑樾阳结婚了,新娘不是你。”我声音很小,杜绵笑了几声说:“不用你梦我也知道,这是必然的事。”
“那到时候你怎么办?”我问的很认真。
杜绵笑着对我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会考虑未来的人了?珍惜当下,现在觉得挺好就行了,以后他爱娶谁娶谁,愿意和我继续搭着就搭着,不愿意就散了,我最多难受几天就没事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一个没了还有千千万。”
虽然她极力表现出自然,但我心里清楚的很,她舍不得刑樾阳。
她对他也动了真情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醒了就没事了,明天早上我想吃黑米粥,行么?”我知道直接让她回去她肯定不肯,告诉她我要吃粥,她一定会去准备。
这一招有效。
杜绵走了之后,我努力坐起来,双脚的脚踝都打了石膏,头上也缠着很厚的纱布,左手三根手指也打了石膏。
瞿采还趴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想帮他躺下来,可我做不到。
我床头边上的柜子上有几颗好时巧克力,已经被捏的不是小水滴形了,我捏起一块剥开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瞿采掉眼泪。
夜深了,我让进来查房的护士给瞿采披了条毯子,她看到我醒了就走了,没过一会儿刑樾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