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语和龙常一直守在门外,听闻屋子里传出笑声,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孙府
大夫人刚刚服完今日的第一顿药,安稳的躺在榻上,享受早膳后的小憩。
孙玉晴站在桴怡院的门口,简单吩咐道,“刘大夫,您可是外祖母精挑细选过来负责照顾母亲身体的,我跟母亲自然信得着您,但是府里人多口杂,需要防着的人太多了,所以从选药到熬药,每个环节都要劳烦刘大夫费心了。”
意思再明了不过,整个熬药的过程直至送到大夫人的口中之前不许别人碰就是了。
站在对面的刘大夫捋了捋腮边的胡须道,“大小姐不必客气,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
“那玉晴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府上已经给刘大夫安排出了客房,丫头稍后会带您过去。”
“多谢,大小姐慢走。”
孙玉晴带着秀云出了桴怡院,却没有回到自己的玉竹园,而是绕道去了孙志典的书房,想起稍后就要大战一场,不由心底热血沸腾,嘴上笑声咕哝道,“上官罗漪,这回你还不……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一大早,孙玉晴派去上官院子里负责盯梢的小丫头便悄悄跑过来,不仅将孙玉晴一直觊觎的治疗大夫人的方子偷了过来,还说出了一个惊天大消息。“昨天晚上上官一夜未归”才刚刚被抬为郡主,就如此胆大妄为,这回还不将你彻底赶出去?
孙玉晴一边在心底盘算着,一边把玩着那小丫头给她的东西,恩,凉凉的,触感极好。
秀云小心提醒道,“小姐,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管用吗?看着似乎只是个普通的香囊。”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咱们的人从上官那里听到,这可是皇后娘娘赐给云锦公主的,后来又到了六公主手里,再后来就被上官那个厚脸皮的贱丫头要过来了,这可是十足的宝贝,必定会对母亲的身子大有益处。”孙玉晴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
“可是小姐,刚刚为何不拿给刘大夫查探一二呢?”
“说你傻你就竟说些傻话,刚刚不是说过吗?这是皇后娘娘赏赐过的东西,况且还是咱们从上官那里顺过来的,这东西能见得了光吗?只能偷偷的给母亲身边放着……”
“奴婢一时失察,还是大小姐聪明。”
“好了,好话谁都会说,待会儿到了书房看我脸色行事。”
“是……”秀云胆颤的答应了,心里却满是迟疑。
孙尧坐立不安的在自己房中已有一个时辰,他早早便起来到了修竹园,却都没见廖文诀的身影,更着人去探听了紫琼苑的消息,发现罗漪昨晚竟也没回来,不由越想越是心惊,但又不能跟父亲透露,“要跟母亲说,也好提前有些准备。”边自说自话,边大步流星走出了院子。
刚走出大门,迎面撞上了两个身影,一个高大勇猛,一个身材健硕,赫然是廖文诀和他身旁的龙常无疑,且廖文诀正被龙常单臂支撑着,脸色极其苍白。
“文诀?这是怎么了?”孙尧连忙上前,帮着龙常搀扶起夏明远。
“主子昨日中了剧毒,我们连夜奔波才刚刚到,二少爷,孙府可好?”龙常这样问,自然另有深意。
孙尧紧抿着唇,点了点头,“目前,还没有人发现。”
“哟……这是谁啊?廖公子……怎的?一大清早在大门口站着?身子不大好了怎得?病了啊?父亲,看我说的没错吧,都还穿着昨日穿的衣服,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就是刚刚回来嘛!”
听出来是孙玉晴的声音,孙尧眉梢一动,又是这个挑事儿的妹妹,他略转头看了一眼龙常,暗示的眨了眨眼随即松开了扶着夏明远的手,回头说道,“父亲,玉晴,一大早的,你们两个怎么来我这里了?”
“尧儿啊,刚刚玉晴来书房跟我说文诀跟罗漪先后离府,然一夜未归,为父也是担心,所以就跟玉晴走了一遭,没想到罗漪的院子果然是空着的,连寻常总是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都不在。以防万一我们又来这里看看,廖世侄,难不成你真的刚刚回府?”
“廖公子,府中多少人在传,你跟罗漪姐姐这对表兄妹的感情似乎太过深厚了些,这样双双彻夜未归,未免太过……”
孙尧的眉头倏地皱起,只觉得整颗心揪着的开始痛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看向夏明远那张苍白的脸,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