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刚过,府上的仆从们开始忙着洒扫,院子里一片雪白。
大夫人屋子里熏着暖炉,此刻正立在铜镜前任吴妈妈为她梳妆,“昨日二少爷在上官小姐的紫琼苑里用的晚膳,下了几盘棋才走的。”
“蛇鼠一窝……萧府那边有消息了吗?南儿的身子怎么样?”
“昨日夫人已经歇息了,萧老夫人传出话来,说……萧少爷的身子不大好……”
大夫人眉头倏地拧起,“什么叫不大好?服了药不是说好多了吗?”
“夫人,萧府那边说,萧少爷臀部的伤口原本是好好的,但不知怎得就快痊愈的时候突然就恶化了,而且伤口愈演愈烈,如今……如今已是溃烂不堪……且还说,要大夫人帮着张罗些名医,因为……因为萧少爷的溃烂已快波及至要害部位。”
“什么?”大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白了又紫,“不过是杖责的伤口,怎得过了这么久还不好?那些个大夫都是些没用的,稍后去跟老夫人知会一声,跟我到萧府走一趟。”
“是……大夫人……”
“慢着……”大夫人小臂一扬,面上表情极为复杂,“南儿的伤口已有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来到府上都已快痊愈,怎得会突然恶化?”
“南儿的伤势不是就快好了吗?”门边遥遥的传来孙志典的声音,吴妈妈闻言连忙低下头,福了福身。
“老爷……”大夫人面容急速变幻,很快换上一副哀泣之态,“自从上次府中一行,南儿回去后伤势便急转直下,母亲整日忧心忡忡,这可如何是好?”
“听你刚刚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怀疑什么?”孙志典摇身坐于暖榻之上眸光炯炯道。
“这……倒是想到一种可能,只是……”
“说与我听听。”说着,孙志典抬眸看了一眼吴妈妈。
吴妈妈立刻会意,连忙屏退屋子里所有丫头,和上门走了出去。
“老爷,我倒是想过一个可能,记得那日在大殿之上,太医曾经拿西疆的那个什么橐驼香说过事儿,称南儿是染了那香味才会……这些且不说了,如今为妻只是怀疑是否那香味还有其他不好的作用,比如有伤口的人会不容易痊愈,或者更甚,会让伤口溃烂呢?南儿的伤势该不会是那邪物的作用吧?”
不得不说,大夫人的怀疑能力还是很精准的,萧丰南所中的并非什么橐驼香,不过是味道极为相似的毒虫罢了,非西疆专业施医之人,是分辨不出来的,这虫子性子顽劣,喜欢捉弄人,只要他钻入人体,不受伤倒好,只要出现伤口,就会时好时坏,给人就快痊愈的假象,实际上身体越来越坏。
大夫人始终不放心,她总觉得侄子萧丰南的事情跟上官罗漪有着不可断割的关系。
“大殿之上是谁所为,你我心知肚明,你的意思是?”
“为妻觉得,南儿的事情跟那上官丫头脱不了关系。”
孙志典眸子微微眯成危险的弧度,原本他留下上官这丫头一是为了居功讨赏,而是听闻她品行端良,软弱无比,想着有朝一日或许可以当个垫脚石使使,但看如今家中形势,却是招了一只恶狼进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重要的是安抚好萧老夫人那边的情绪,尽快医治好南儿,毕竟伤口的位置太过特殊,万一影响到以后的子嗣问题……”
孙志典不再说下去了,屋子里一时又静了下来。
还只是初冬,天气不甚寒冷,中午太阳升至半空,院子里的积雪便开始化了。
冬语快步踏进屋子,脸上的笑容可比绽放的花朵。上官罗漪饶有兴味的看着冬语,“怎得?有什么好消息不成?瞧你高兴的。”
“主子,大夫人已经启程去萧府了,奴婢听闻,萧府此次动作之大,几乎动用了京都所有堪称名医的人物,却无人敢给萧丰南医治,奴婢还听说,萧丰南的伤口已经溃烂至男儿的要害处,越及越深,躺在床上数日,如今用膳都是困难。”
要的便是他如此,上官罗漪轻抿了一口茶水,面上淡淡的,“贾安侯萧府,京都多少双眼睛瞧着呢,你且看吧,还有的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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