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雪一时心急,“你胡说,跟月如没有关系的!”
躺在石桥上落汤鸡一般的月如此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在身旁丫头的搀扶下这才缓缓起身,跪在桥上,头上的水滴由于震荡啪嗒啪嗒的落在桥面上,“奴婢……”
“我才刚刚回府,你们这是闹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桥下传来,众人闻言,皆愣住了。
孙志典在一众小厮簇拥下,大步走上石桥,面色极寒。
众人皆俯身行礼,孙志典淡淡摆手道,“罢了……”他目光流转,落在微风中瑟瑟发抖的孙玉晴身上,她脸色微白,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孙玉雪心念一转,连忙上前“父亲,这事儿……”
“你闭嘴!”这明显被气急了,已经面红耳赤,当下指着孙玉雪说道,“刚刚我已经听到了,你身为孙家二小姐,连个丫头都教导不好,丫头犯错你也要受罚,这不中用的还不赶紧拉下去,给我打五十大板,二小姐管人不力,罚跪两天祠堂,不许给饭吃!”
孙玉雪看出自家父亲是气到极点了,无奈只能朝大夫人投来求救目光。
看着自家女儿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样子,大夫人本不想求情,但念着平常老爷对玉雪还很照顾,思虑一瞬,松开女儿的手上前一步说道,“老爷,事情还没弄清楚……”
“不必说了,还不赶紧拖下去!其他人就此散了吧!”
孙志典一声令下,月如一句辩驳的话都没说出口,便被拖了下去。
孙玉雪满面哀泣之色,不敢顶半句,只得乖乖跟着下去了。
桥面上一时静了下来,孙玉晴被众人搀扶着走下桥去,临了还回过头望了上官罗漪一眼,目光复杂。
萧氏不忍得看着自家女儿的背影,眼角拂过一抹厉色。
看着众人忙碌的背影,上官罗漪心底冷笑,理了理并不繁乱的发丝,上前一步,福了福,“孙世伯,刚刚入府,就出了这档子事儿,罗漪实在过意不去,但请世伯责罚。”
“罗漪啊,你这孩子从小就乖顺有礼,本就不关你事,快快起来吧”看了一眼老爷的神态,萧氏连忙上前一步客气说道,“况且,都这时候了怎么还唤‘世伯’?该唤‘义父’才是……”面容一片慈和,宛然一副慈母模样。
“是啊罗漪,这话就外道了,这是义父理应做的事情,如今领你进府,以后必将遵守对你父亲的承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孙志典的义女,我跟你义母也欢喜的很,以后罗漪跟玉晴玉雪两位妹妹要多亲近……”
一番听着刺耳的废话终于说完,上官罗漪紧抿着薄唇抬起头,“罗漪何德何能,得到义父与义母的厚爱,今后必当尽心尽力孝敬二老,在此受小女罗漪一拜……”
孙志典,萧氏,亡我上官家这笔账我给你们记着,总有一天要你们一报还两报!
萧氏被吴妈妈陪着走进孙玉晴的玉竹院,一踏进屋子,见美人榻上一张素白的面孔正虚弱的斜倚着,一时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我的儿啊,可好些了?”
孙玉晴见大夫人进来,顿时眼泪汪汪的,“母亲?”
“周大夫怎么说?”大夫人拉过女儿的手,瞥了一眼丫头秀云。
“回大夫人,刚刚周大夫给大小姐仔细瞧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需要静养。”
“玉晴,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身旁的丫头都是些个没用的,连主子都照看不好!”
秀云腿一哆嗦,当即跪下,“大夫人,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大小姐,可是当时桥上混乱,一时拥挤不堪……”
“好了,不要解释了。看清楚到底是谁下手了吗?”
“这……”秀云满面难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
“下去吧,都是些没用的。”大夫人挥苍蝇似的摆了摆手,秀云顿时松了口气,连连退下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俩,孙玉晴满面哀楚,“娘,都是那个上官,一准是她,刚刚入府就挑事儿,女儿可是喜面相迎的,谁曾想……”
“这丫头没有传闻中那么乖顺懂事,你父亲那边的态度娘一时也琢磨不清,且再看看,莫要着急。”
“可是……听说父亲特意准备为认亲举办晚宴,到时候诸位皇子有可能会过来,如果被大家看到上官,那女儿……”
“玉晴,是咱们的终究逃不掉,你跟四殿下是有婚约在先的,你怕什么?况且那个上官除了有美貌还有什么?家世背景?她谈得上吗?京都可不是只凭着美貌就能登天的地方,她想一步走上高位?做梦!”大夫人手里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目光却看向不知名的所在,冰寒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