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见那张俊脸一脸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靳暮歌就心灰意冷了,这个可恶的人。
看着前面已经走远的背影,靳暮歌赶紧一路小跑的跟上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吧嗒吧嗒的踩在地板上渐渐近了的声音,陈以柯的嘴角在暗黑的夜色里,不自觉的向上弯起。
他想要过的日子,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寸步不离的紧紧的跟着他,到那里去,干什么,都无所谓。
即便是身无分文,即便是落魄终身,即便是浪迹天涯,现在这样的时刻, 都不觉得空虚。
他想要的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别人的牵绊,没有身份的世俗所累,没有任何外在的因素影响。
这个女人,是不是会依然跟上。
靳暮歌好不容易追上他的步伐。
“你看看,这个时间我早已经饿了,还有晚上我们睡在哪里啊?你带钱了吧?”
最后这一句,靳暮歌还是充满希望的。
因为至少带了钱,食物会有的,衣服会有的,住所会有的,就都会有的。
陈以柯就在前边急行得脚步突然停下来,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对着靳暮歌罢裤子上的口袋翻开来。
别说什么都没有,一枚铜色的五角**滚落下来,掉在地上,滚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这还是买火车票的时候找钱找的,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火车开了一天,相信开的已经足够远,所以选择在这里下车。”
靳暮歌真的要给陈以柯跪了。
饥寒交迫的样子立马就体现在靳暮歌的脸上,还是走过去,默默的把那枚五角的**拾起来。
站在陈以柯的身后,抬起脸来,眸光如夜里闪烁的星星,“那我们现在去哪?”
这样几近可怜的状态,倒是让陈以柯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泛开来,在那样一张棱角分明,俊美的脸上,靳暮歌都要看痴了过去。
她的落魄就那么让他欢喜吗?
靳暮歌不明白,他这好看的笑容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从来不笑,觉得这样的陈以柯有些别扭。
陈以柯注意到了她的话里用了“我们”,也注意到他的神情不是茫然无措,鉴定的看着他的眼神似乎相信只要跟着他就足够了,这才是他最大的满足。
以此能无比的艰辛,这个女人即便是在靳家没破产之前,在他陈以柯不是陈家继承人的时候,就这么像普通人一样偶然遇见,也会跟着他相爱相知一辈子。
可这些,现在不能讲给这个女人听,也许现在的她根本听不懂。
因为现在的靳暮歌,正拿着手里的那枚五角的**,翻来覆去的琢磨到底能用五角钱买点什么填饱两个人的肚子还能解决住宿呢?
结果证明,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谁能办到?
她宁可去吃屎了。
然后就后悔了,因为她不想去吃屎。
停在一处看上去有几间房屋的门前,一个老伯正抱着一捆草,看起来很着急。
“请问……”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有很着急的事要处理。”
走近了,借着这微弱的灯光,看的出来这样潮湿阴冷的天气,老伯真的很着急,因为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