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北沉狂吼,将温尔雅护在怀里。温尔雅挣扎出来,推开了北沉,跪着朝前移动身体。“陆子昂,李阳的死我有责任,你打吧。”
“我……”陆子昂举起的拳头狠狠地砸下来,从他突出的眼眶可以看出力道之大。
“打我吧!”就在拳头要落下的时候,温尔芯闭着眼探过了身子,覆在了温尔雅的身上,“跟姐姐没有关系,一切祸都是我惹下的。你打死我都可以。”
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绷紧了身子,可见有多么地害怕。陆子昂的手停在离她头不足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最终狠狠地收回。
“滚!全给我滚!滚!”
温尔雅在北沉的帮助下退了出来,温尔芯跟在身后,耸拉着脑袋。却有着可以逃脱处罚的侥幸。
她的脸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回头望了眼陆子昂,最后跪倒在地,看向停在了车侧的温尔雅。“姐,是我错了,是我不争气,我错了,我后悔了。”
她唔唔地大声哭着,诉说着悔恨。温尔雅愣了一下,走过几步,将她拉了起来。
“好妹妹,只要知道错就好,以后听姐的话,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嗯。”
姐妹俩搂在一起,哭作一团。
好在,陆子昂放过了她们。温尔雅经过仔细的思考,最终将尔芯送回了学校,跟老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做下了保证。
尔芯在回归校园的那一刻,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姐,真的谢谢你,我觉得学校的空气清新多了,这样的地方才适合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嗯,好好学习。”温尔雅拍拍她的肩膀,眼角有丝肿胀。尔芯的回头是岸值得欣慰,李阳的英年早逝却也让人心痛。
回过头去,她抹掉了眼泪。
妹妹大踏步走远,她转身将身体藏在了车里。
从北沉的嘴里,温尔雅知道,陆子昂远去了美国,回来的可能Xing不大。
“真是可惜了。”
北沉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已近四个月的身孕,她的肚子显了出来。“你呢?是不是也要错过再一次的机会。”
“我?”她淡然一笑,借以缓解尴尬,“我现在过得很好。”
“那就好!”与其说北沉是在回答温尔雅,不如说是在赌气,因为她的漠不在乎,他生起闷气来。
温尔雅本想问问清心的情况,不意手机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尔雅,学校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叫我们去学校,是不是尔芯又惹事了?”
“不会吧。”她记得尔芯离去时的那抹淡然,她的样子不像还会去犯错呀?“妈,您别担心,我去学校看看。”
温尔雅到了学校,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尔芯。
老师指指呆坐在教室里的她,道:“她虽然回到了学校,你看成天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听得进课呢?这样下去,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还有,她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学校里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对她很不利的。”
“那我们……”
“建议你们还是转学吧,这样她或许还有救。”
下课时间,她的桌子旁边很快围上了一伙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如木头一样坐了好久,最后猛然站起,将所有的书都撒了出来。
“你们滚,滚,滚!”她气呼呼地跑出教室,不断地喘着气,身体却弱得似乎连喘气都困难。
她不是病了吧。
温尔雅跑过去,紧紧地将她的细肩搂住。那肩瘦得只剩下骨头,温尔雅的心一阵发痛。
“尔芯,你没事吧。”
“姐,我要回家!”尔芯看到温尔雅,扑在她身上,不断地摇动着,哭着叫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是一个地狱,地狱!”
带着尔芯,她去了医院,当医生在诊断书上写下“重度抑郁症”时,温尔雅的心沉了下去。
“医生?这个……还有得治吗?”
她低声问,看一眼呆坐在外面的妹妹,她的情绪波动好大,安静的时候就这样一坐几个小时,狂躁的时候,就如疯子一般,又喊又吵又闹。
医生的脸上有了难色,叹一口气,道:“这样的病人不能受刺激,最好找一个好的环境,让她想不起过去的事情,或许慢慢会恢复。目前,也只能以药物治疗,你们家人也要时常劝慰她。”
“嗯。”离开医院,她将尔芯带回了家。
“姐,妈,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家?我想去上学。”尔芯像突然从梦中醒来,看到了家,她急急地站起,要走出去。
“尔芯!”妈妈已经知道了尔芯的情况,脸上有着伤怀,不忍地呼唤着孩子的名字。
“尔芯,已经放假了。”温尔雅迎出去,将她拉了回来。
“放假了?”她重复着,十分茫然,“我们考试了吗?”
点头,温尔雅配合着她的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