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新见状,便赶紧道:“父亲,没有的事,郝姨太太前几天犯了错,被母亲送到庄子上了,这肯定是不知情的人瞎猜的。”说完不善的瞪了崔继南一眼。
崔继南恍若没见,纳闷的道:“不是吧,叔父,我听小书童说,连大街上买菜的、烙烧饼的、掏大粪的都知道了,祖父气的鼻子都歪了,以后我们崔家的人出门就会被人戳脊梁骨了。”
崔安穿了半天,才费力喊了句:“贱——人!”便昏了过去。
崔明新顾不得崔继南在场,赶紧命人请大夫,一阵忙乱之后,崔继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不几天之后崔安便一命呜呼了。
崔家一阵忙乱,又要应付衙门的事,又要办丧事,商氏也便无暇去查,到底是谁冒着崔家的名义报的官了。
崔明新报了丁忧,在家守孝。暂时与朝中的一切割断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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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被收监的第二天,苏清正要出门,给她看脚踝的那名大夫竟不请自来了。
查看了苏清的脚踝以后。有些纳闷的道:“应该好的差不多才对啊,怎么会一点见好的迹象都没有?就算没有吃内服的药。光涂了老夫外敷的药,也应该消肿了,怎么还肿成这样呢?”
苏清故意一皱眉道:“是你的药方有问题吧!”并没有提自己又出去的事情。
那老头一脸受打击的模样,挠头苦着脸道:“难道我的医术真的就比不过卢老头子!”
苏清一听,试探的问道:“老先生说的卢老头子是太医院的卢太医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整天拽的跟什么似的,其实他的医术也就那么回事。”
苏清低头一笑道:“要不您再给我留一天的药吧。或许您的药是厚积薄发也不一定。”
那老头听了之后,如遇知己一般,道:“好好好,多谢苏小姐!”
苏清失笑:“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说道这里。她迟疑了一下,见身边除了梅红没有别人,忍不住问道:“他的伤好了吗?”
那大夫一愣,旋即笑着躬身一行礼道:“姑娘聪慧,少主的伤已经无碍了!在下告辞了!”
送走了那大夫之后。苏清带着梅红从后门出了苏家,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去衙门打听一下情况。
出门不远,听到后面有一辆马车悄悄的跟了上来,苏清撩起车帘一看。是她熟悉的黑色马车,不由得让车夫放慢了速度。
黑色马车很快便跟了上来。
苏清想了想,对车夫道:“靠边停一下!”
她的马车刚刚的停好,那辆黑色的马车也在她马车的一测停住了。
隔着马车的车壁,容宇轻声道:“谢姨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苏清听了此言之后,没有答话。
半晌,容宇方道:“放心!我会处理!”说完此话,苏清听到旁边传来马车向前行进的声音。
听着马车的声音渐去渐远,苏清愣了半晌方回过神。
“小娘子,我们还去衙门吗?”身边的梅红问道。
苏清想了想道:“我们回去!”
她固然不想欠容宇太多,不过若他做的事对谢氏有利,她也不会矫情的拒绝。
到了晚间,衙门传来了一个令苏清兴奋的消息,仵作查出柳妈在出事之前已经身中剧毒,具体是什么毒,明天开堂问案的时候,便会公之于众。
苏清一直提着的心也算稍稍的有些放松了。
在苏清的心里,谢氏不光是给她身体和生命的人,也是她的一个知己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苏清真正欣赏的人不是很多,谢氏便是一个。
在她的眼里,谢氏的性子一直如深谷幽兰一般,面对如此多舛的命运,却忧而不怨,悲而不伤,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默默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一直希望谢氏的结局平凡而美好。
“小娘子,您看今天的月色很好呢!”梅红见苏清面带浅笑临窗望着外面,便知道她的心情不错,于是走到她的身边凑趣的说道。
此时,苏清才意识到又快到月满之日了。
她轻轻的推开了窗户,外面夜色渐浓,月光如水!
忽然,耳边想起了悠扬婉转的笛声,令苏清的心弦一动,似水上的垂柳被风吹过,撩拨起水面层层细纹懿皱……